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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19日 星期四

《黑塔》系列暨史蒂芬·金共同世界觀裡的強者

前言
史蒂芬·金 (Stephen King) 是一位非常多產的作家,已創作了超過60部長篇小說,其中包括以筆名理查·巴克曼 (Richard Bachman) 發表的多篇作品;以及超過200部短篇小說。尤以歷時超過三十年寫成的《黑塔》系列為他生涯最重要的代表作,該系列已成為金的大部分作品交叉和連結的關鍵。

本篇文章將盤點《黑塔》系列暨史蒂芬·金共同世界觀裡提及過,擁有神明般驚人力量的一些人物和其事蹟,部分描述較模糊的人物可能不在此列。

第一部分、世界威脅
下面列出的人物足以導致世界毀滅或是引發人類滅亡的全球性災難。

查利·麥吉 (Charlie McGee)

夏琳「查利」·羅伯塔·麥吉自從一出生就表現出了自己的天賦──或者詛咒,具有許多非凡的心靈能力。這些能力包括有限的念動力、某種直覺般的超感視覺、以及最重要的,控火。

查利的父母安迪·麥吉 (Andy McGee) 和維琪·湯姆林森·麥吉 (Vicky Tomlinson McGee) 在大學時參加了一家名為「商店」(The Shop) 的幽靈般的政府機構所進行的實驗。雖然該實驗大多數的對象都死了或是自殺,但安迪和維琪都獲得了某種心靈異能,並且在之後結婚。查利出生後不久,還是嬰兒的她開始以意念放火。她的嬰兒床和其他地方需要可以防火,而安迪和維琪則必須用類似父母訓練幼兒上廁所的方式對她進行消防訓練。直到今天,查利對她心愛的泰迪熊被燒的記憶仍舊伴隨著她。父親告訴她,起火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因此,即使還是個非常小的女孩,查利決定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但隨後,她的母親被「商店」謀殺,「商店」的特務開始展開可怕的調查,將安迪和查利帶回去監視。最終,他們成功了。在霍利斯特隊長的指示下,以及被稱為約翰·雷納德 (John Rainbird) 的刺客的影響下,查利被說服不僅要再次點火,而且要練習這樣做,以便學會更好地控制它。當她的父親向她揭露「商店」的詭計,打算在她失去用處之後殺掉他們,查利使用她的力量將「商店」的軍事基地夷為了平地。查利·麥吉目前的下落不明。

查利擁有控火的能力。萬利斯博士推測查利所擁有的潛能,
在她成為青少年時將可以憑意念產生核爆炸,並且在有朝一日將有力量將整顆星球一分為二。

  ……「我是在說毀滅的潛在力量。我是在說一種與腦垂體有關的力量,而當一個小孩在夏琳·麥吉這麼大時,這種腺體還處於幾乎休眠的狀態。當她長成青年,當這種腺體從沉睡中醒來並且在二十個月內就成為人體中最強大的一種力量,從突然成熟的第一和第二性徵中聚集一切能量直到在你眼前產生一片紫紅──那時將會發生什麼?如果你有個孩子,僅憑她的意志力就可以引起核爆炸,你會怎麼辦?」
  「這是我所聽到的最瘋狂的話。」
  「是嗎,那就讓我從瘋狂再到徹底的瘋狂吧,霍利斯特隊長。假設今天早晨外面某個地方有個小女孩;在她體內有一種力量能夠在某一天將我們的星球像射擊場上的飛盤一樣擊成兩半,而現在這種力量站時正在休眠,你會怎麼辦?」——《燃燒的凝視》

如果她願意的話,她可以改變太陽。她的力量仍在成長。
她所展現的毀滅力量只是接近現在的極限,但這只是她潛能的冰山一角。
——《燃燒的凝視》



華特·歐汀 (Walter O'Dim) / 蘭道爾·佛來格 (Randall Flagg)

老練的魔法師和黑暗外緣的門徒。華特·歐汀是一個擁有眾多身份和外貌的人。在加蘭的南部省份,他被稱為華特·哈吉,因為經常以黑兜帽掩蓋他的頭而得名。在基列地,他被稱為馬登·寬斗篷,史蒂芬·德斯欽大人的叛徒顧問。華特很久以前出生在狄連的一個小鎮,出生名字是華特·派帝克,卑微的磨坊工山姆之子。華特在狄連的農田上長大,直到十三歲時離家出走,一年後被一名浪人雞姦,卻克制住了爬回家的欲望,反而選擇追求自己作黑暗外緣僕人的黑暗命運,磨練他的魔法技能,直到達到半不朽的水平。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屬於大量的邪教組織和教派。當得知黑塔的存在,華特將自己的人生使命昇華到傳奇結構的頂端,成為萬物之神。華特最終成為血腥之王的從屬,用他驚人的魔法天賦擔任血腥之王在中世界 (Mid-World) 的代理人。

這個角色最初登場於小說《末日逼近》,他化名為蘭道爾·佛來格,作為惡魔般的人物為這世界帶來浩劫,利用瘟疫殺死了大部分的人口。在《龍之眼》,他作為一名邪惡巫師第二次露面,企圖使狄連國陷入混亂。他經常以不同名字出現在史蒂芬·金的多本小說,大部分都縮寫為R.F.。在《荒原的試煉》中,他曾以理查·芬寧的名義現身盧德,招募滴答人成為自己的僕人。在《巫師與水晶球》中,羅蘭一行人拜訪了某個版本的奧茲的宮殿,在那裡,眾人發現偉大而恐怖的奧茲魔法師亦是佛來格的一個偽裝。儘管未經證實,但一般猜測短篇《盲眼威利》中提及的追求和平武裝學生的首腦雷蒙·費格勒亦是他的化名之一。佛來格另一個可能的登場是在《關蒂的按鈕盒》,他化名為理查·法瑞斯,給了名叫關蒂·彼得森的年輕女孩一個神奇的按鈕盒。在短篇《玉米田的孩子》裡,位於內布拉斯加的農村小鎮蓋特林,當地的孩子形成了一個邪教,屠殺了這個城鎮的所有成年人,獻給他們稱為「走在行列後面之人」的神,種種跡象暗示,走在行列後面之人的真面目極有可能就是華特/佛來格。

註:在小說《失眠》中,露伊絲·查斯曾經見到一個神秘的綠人,要求她把阿特洛波斯偷走的耳環交還給勞夫。勞夫得以用它們作為武器,逃離血腥之王的宮廷。露依絲聲稱她不曉得這個綠人到底站在哪一邊,她感覺他是好人,可是她不確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顯然是血腥之王的敵人。然而,在《黑塔》第七卷中,我們終於得知了華特的真正目標,他也想要爬上黑塔,為此不惜背叛血腥之王。書中還透漏了華特的另一個外號「綠王奧茲」,暗示了綠人很可能只是華特的另一個面貌。

他有時自稱佛來格,在另一層的塔裡,他以這個化名摧毀了整個世界。
(指《末日逼近》中他以超級流感「奇普斯隊長」為人類帶來末日。)
——《業之門》

理查·法瑞斯(佛來格的化名之一)給了關蒂一個按鈕盒,按鈕盒上的每顆按鈕都代表一個洲:
淺綠是亞洲,深綠是非洲、橘色是歐洲,黃色是澳洲,藍色是北美洲,紫色是南美洲。
紅色可以隨心所欲辦到擁有者希望它辦到的事,也是唯一能按超過一次的按鈕。
最後是黑色,黑色按鈕的力量龐大無比,它是最厲害的一顆。
——《關蒂的按鈕盒》

在夢中,關蒂看見了按下黑色按鈕的後果。僅僅片刻,地球就會像內部裝了炸彈的蘋果一樣炸碎,
火星和金星之間將只剩下第二小行星帶。她知道那正是按鈕的功用:紫色按鈕炸掉南美洲,
橘色按鈕炸掉歐洲,紅色按鈕讓你想幹嘛就幹嘛。至於黑色按鈕,黑色按鈕會毀滅一切。

  舞會結束當晚,關蒂在凌晨兩點鐘驚醒,她雙手摀住嘴巴,試圖阻止尖叫,剛剛做的惡夢過於真實,一時無法回過神。在夢中,她從廚房水槽上方的窗戶望出去,看到亨利坐在輪胎鞦韆上(其實關蒂的爸爸一年前就把鞦韆拆下了)。他的腿上放著按鈕盒,關蒂邊衝出門邊向他大吼,要他別按任何一個按鈕,尤其是黑色的。
  噢,妳是說這個嗎?亨利齜牙裂嘴地問道,然後用大拇指使勁按下惡性腫瘤按鈕。
  他們頭頂上的天空頓時變暗,地面開始像一頭活獸翻滾,關蒂知道全世界著名的地標正在倒塌,海平面不斷上升。片刻間──僅僅片刻,地球就會像內部裝了炸彈的蘋果一樣炸碎,火星和金星之間將只剩下第二小行星帶。
  「只是個夢,」關蒂邊說邊走到房間窗旁,「只是夢,一個夢,不過是個夢。」
  沒錯,樹還在那裡,只是沒有輪胎鞦韆,也不見亨利·杜索。假如他擁有盒子,並且知道每顆按鈕代表什麼,他會怎麼做?按下紅色按鈕,炸掉河內?
  還是說管它去死,然後按下淺綠色按鈕?
  「炸掉整個亞洲。」她輕聲說。
  沒錯,那正是按鈕的功用。她一開始就知道,正如法瑞斯先生說的。紫色按鈕炸掉南美洲,橘色按鈕炸掉歐洲,紅色按鈕讓你想幹嘛就幹嘛。至於黑色按鈕呢?
  黑色按鈕會毀滅一切。——《關蒂的按鈕盒》



伊薇·布萊克 (Evie Black)

一起怪異的謀殺案發生在阿帕拉契地區的杜林小鎮,當兩名男子在他們的拖車旁經營冰毒實驗室時,一名神祕女子將他們毆打致死,然後放火燒了實驗室,並讓自己被當地警長莉拉·諾克羅斯 (Lila Norcross) 逮捕。與此同時,開始有報導稱一種神祕的疾病正傳播到世界各地,使得女人被一種繭狀的奇異物質包裹著,陷入熟睡之中。這種被稱作「奧羅拉」(Aurora) 的疾病還會使熟睡中的女人進入殺人狂暴的狀態,攻擊並慘忍地殺死試圖打開繭的人。

這名神祕女子名叫伊薇·布萊克,對於這種睡眠疾病免疫,並且似乎導致了奧羅拉病毒的傳播。伊薇告訴莉拉的丈夫克林特,杜林女子監獄的首席精神科醫生,她代表所有女性,克林特代表所有男性。他的職責是保護伊薇,直到她完成任務。世人不曉得的是,杜林那些睡著的女人實際上到達了另一個世界(女人們發現那地方是末日後的杜林),她們稱之為「我們的地盤」(Our Place) 。在一段時間之後,她們必須決定是否要返回原來的世界,只有伊薇·布萊克能夠確保她們的回歸。

伊薇具有心靈感應的能力,可以與老鼠之類的動物交流。她形容自己是一個看起來年輕的老人,一個使者。她來自一棵被稱為「母親樹」 (Mother Tree) 的大樹,這棵樹充當了兩個世界之間的門戶:一端是我們充滿暴力的世界,另一端是和平的平行世界,睡著的女人到達的世界。樹下住著幾隻神奇的動物,包括狐狸、孔雀、白虎和紅色的大蛇,這些動物就如同伊薇是大樹的使者。伊薇的象徵是褐色的飛蛾,黑足印地安人相信,這種飛蛾會帶來睡眠和夢。當放火燒掉裹著女人的繭時(書裡這些人被稱呼為噴火黨),這些繭狀物質亦會化作飛蛾。

奧羅拉流感開始後不到一周,世界上已經有將近百分之七十的女人陷入沉睡。
——《睡美人》

伊薇聲稱自己一旦死了,這個世界和沉睡之地的門戶就會關上,
所有女人終將睡去,所有男人終會死亡,以及隨之而來的世界末日。

  ……「一旦我死了,這個世界和沉睡之地的門戶就關上了,所有女人終將睡去,所有男人終會死亡。這個充滿欺凌的世界將發出最後一聲沉重的嘆息。鳥兒將在艾菲爾鐵塔築巢,獅群會從開普敦破敗的大街上走過,海水將吞沒紐約。大魚會告訴小魚,夢想再大也能實現,因為時代廣場已經門戶大開,只要身體足夠強壯,可以逆流勇進著海潮去巡游,你就能游到世界上任何地方。」——《睡美人》



塔 (Tak)

小說《絕望》和《管制者》的主要反派。塔是古老的無形之心,一個惡魔。住在內華達州的德薩托亞山下,來自一個叫做ini的地方,世界井。ini同時是塔的家和監獄,他想獲得解放,但無法逃離。因此他附身在任何被他引誘進入陷阱的人,這個陷阱就位於德薩托亞山被稱為中國坑 (China Pit) 的礦坑深處。這個生物被稱為外來客,存在於某種程度上超出我們所知道的世界。起初,大衛·卡弗 (David Carver) 告訴他的朋友塔是某種神靈。後來,他相信它更像是一種疾病,而不是像惡魔或靈體那樣虛無飄渺的東西。塔的本質可以被呼吸攜帶,通過鮮血徽記在宿主之間傳遞。塔總是飢餓,但他的本質是有毒的。這些宿主很快會在幾天、幾小時、或是一星期內被耗損殆盡,七孔流血而死。

塔或坎塔 (can tak) 是一個大神 (big god) 。它有著奴才或小神,叫做坎它 (can tah) 。它們居住在中國坑內發現的狼、土狼、蛇、蜘蛛、老鼠和蝙蝠的小石雕。僅僅觸碰這些雕刻中的一個,就足以讓人們充滿慾望和憎恨。坎它這個詞也出現在黑塔的後面幾本書,例如《蘇珊娜之歌》中蘇珊娜發現的烏龜雕刻,就是麻諸靈的坎它或小神。塔的人類奴隸會以某種怪異、非人的聲音說話,稱為亡靈語 (Language of the Dead) 。同樣的亡靈語也出現在黑塔短篇《伊路利亞小姑娘》,這些小姑娘就住在中世界德薩托亞山上的伊路利亞小鎮,她們原本是醫治者,被轉變為類似吸血鬼般的怪物。她們在進食前會以亡靈語說:「Can de lach, mi him en tow.」,意思是「無形之心啊,偉大的神與我們同在。」極有可能創造小姑娘的就是塔,或是與塔相似的東西。在《絕望》的平行小說《管制者》中,塔附身在六歲的自閉症靈能者塞斯·加林 (Seth Garin) 。塔和塞斯有一種奇特的共生關係,同時增強並吸食男孩的潛能。塔還利用男孩對西部片和卡通節目的喜好,創造出名為管制者的一幫殺手,為白楊街的居民帶來恐慌。

註:《絕望》和《管制者》是金在1996年9月24日同時發行的兩本小說(後者是以筆名理查·巴克曼的名義),這兩本小說是彼此的鏡像,以金的用語來說,它們是一對雙胞胎 (twinners) 。兩者發生在相似的平行現實,有著共通的主要角色,但是他們在年齡、相貌和關係上可能有很大的差異。有些人在一本書中作為孩童,另一本書中則作為成人。前者的一些次要角色可能在後者扮演了要角,反之亦然。其中一本小說裡生還下來的人物,可能死在另一本書裡。而在這兩本書中各自都發生了一些事件,導致塔從幽禁它的中國坑礦井中釋放,允許它透過宿主進入人類世界肆虐。

當附身在塞斯身上,塔的力量成長到足以扭曲現實。奧黛莉·威勒(塞斯的阿姨)看見整條白楊街的視野,
被以某種她無法完全定義的方式扭曲,角度改變,街角突出,顏色模糊,彷彿現實正處於液化的邊緣。
——《管制者》

在塔的現實扭曲下,太陽變成了紅色。
——《管制者》

天上的星星不再是真正的星星,而是某種腫脹的東西,像是一閃一閃的聖誕燈。
——《管制者》




第二部分、多元宇宙威脅
下面列出的人物能夠威脅毀滅黑塔連結的眾多世界。

大長老 (The Great Old Ones)

很久以前,世界被大長老們所統治,他們又被稱為舊民,這個古老的種族對於所有的科學發展出了神明般的掌握:從機械工程到核子物理及其他領域。不幸的是,這些舊民選擇利用自己的知識來破壞而不是推動物種的進步。在無節制的資本主義和不惜任何代價將追求科學成就視為首要願望的推動下,舊民創立了大公司,他們對個人利益的科學發現更感興趣,而不是他們的實驗對整個社會的影響。雖然他們的一些成果確實是有益的,但是他們的許多行動造成了不可逆轉的汙染和意想不到的副作用,慢慢地毒害著世界。由於輻射中毒和其他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影響,大部分的舊民在數千年前就已喪失了生育能力。

舊民的科技進步使他們有可能操縱多元宇宙和現實本身的結構。被稱為北方中央正電子 (North Central Positronics) 的公司處於現實操縱上的這些突破的第一線;但他們的許多突破似乎是奇蹟般的,他們對於多元宇宙的真實性質只有少許或根本沒有的了解。儘管如此,舊民對於時空連續體的實驗仍然持續著,他們試圖用科技仿製品取代神奇的黑塔和其光束。當北方中央正電子開始融合科技和魔法,使他們能夠完成單憑科技或魔法無法實現的壯舉,這些「成就」成為了可能。他們建造了宏偉壯觀的城市,由巨大的中央電腦控制,可以思考和說話的火車,以及如此聰明和精心打造的機器人,幾千年來它們已經超越了自己的創造者。專門的時間旅行者和多次元勘探者,舊民創造的門戶,導向其他時代和替代、平行現實。但是,儘管他們卓越的才智,舊民做的最好的是創造可怕的殲滅性武器。

對其行動所造成的危險視而不見,舊民的戰爭、武器和汙染物產生了許多突變物種。他們的電腦和武器是最終造成巨大的核能和化學災難的原因,最終導致了他們生活方式的終結,留下了少數倖存者。隨著變種人漫無目的地在荒蕪的荒原上遊蕩,人類社會分崩離析,大部分舊民的知識都永久遺失了。世界陷入超過一千年的黑暗時代,直到第一位光之王傳奇般的亞瑟·艾爾德 (Arthur Eld) 的崛起,他統一了全世界的人們,迎來了一個新的黃金時代。

大長老創造了支撐光束的機器,用機器來取代魔力。
  「魔力消失了。在一個世界裡,梅林歸隱洞穴;在另一個世界裡,艾爾德的劍讓位給槍客的手槍。魔力就這樣消失了。歷經無數的歲月後,偉大的煉金術士、偉大的科學家,還有偉大的……偉大的什麼?大概是技師吧?總之是偉大的思想家,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偉大的推理家……這些人聚在一起,創造了支撐光束的機器。那些機器很偉大,但它們的生命有限,那些人用機器取代了魔力,妳明了嗎?現在那些機器漸漸毀壞了。在某些世界裡,甚至發生了大瘟疫,導致了滅種的大災難。 」——《蘇珊娜之歌》

  「大長老並沒有創造這個世界,只是再造了這個世界。有些說故事的人說光束拯救了世界;有些人卻說是光束種下了世界的毀滅之源。大長老創造了光束,那是某種線……能夠連繫……支撐……」
  「你說的是磁力嗎?」蘇珊娜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整張臉亮了起來,緊繃的肌肉和皺紋瞬間放鬆,表情煥然一新,剎那間,艾迪知道了等羅蘭真的找到他的黑塔後,他會是什麼樣子。
  「對!但不僅如此,磁力只是一部分……還有重力……以及空間、大小、次元的適度排列。光束就是把這一切結合起來的力量。」——《荒原的試煉》

大長老試圖用機器取代黑塔,作為後果,導致薄域 (thinnies) 蔓延到了整個中世界。
……為了真正控制時間和維度,他們必須征服存在的關鍵。因此,他們決定重建黑塔。當建築師、電氣技師和建築工人到達了末世界,他們對於所看見的一切感到吃驚。黑塔不僅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壯觀,而且他們以為的石頭實際上是堅硬的血肉。儘管如此,他們還是想贏得自己的榮耀,因此開始動工。但是,就在第一顆落錘擊中那座宏偉建築的那一刻,巨大的震動撼動了大地。光束震的強度不斷增加,直到地面上出現一道裂痕,濃密的黃色霧氣從中湧出。但這不是普通的霧氣。它從世界之間充滿了怪物的空隙中洩漏了出來,那裡是偉大者們等候的地方。所有去黑塔尋求名利的人們開始尖叫和逃跑,但沒有一個人能跑遠。在跨界迷霧的深處,偉大者打了個飽嗝。在整個中世界,充滿怪物的薄域像皮膚上的瘡一樣張開。帝國分崩離析,每個派別都為這可怕的錯誤計算指責其他派別,不久便爆發了戰爭。……--The Dark Tower: The Gunslinger Born #2

大長老創造了生化版的十二守護神,以彌補他們對彼此的傷害,以及對地球的傷害。
「這是我小時候聽到的故事,」羅蘭說。「世界還是嶄新的時候,大長老們──他們不是神,可是知識淵博,懂得幾乎和神一樣多──創造了十二個守護神來看守十二道門戶。有的人說這些門戶是自然生成的,就像我們在天空看見的星群,或是在地上我們稱為『龍墓』的無底深淵,每個三、四十天就迸出蒸汽。可是有的人──有一個我記得格外清楚,他是我父親城堡裡的主廚,叫做哈克斯──這些人卻說那些門戶不是自然生成的,而是大長老們創造的,就是在他們用自傲把自己吊死,從地球上消失之前創造的。哈克斯說,大長老們生前最後一次的創作就是十二守護神,為的是要彌補他們對彼此的傷害,以及對地球的傷害。」——《荒原的試煉》



破壞者 (The Breakers)

霹靂地的破壞者是血腥之王的囚犯和僕人,被關押在位於末世界的劇毒之地帝法托易 (DEVAR-TOI,譯為「大監獄」),他們都是強大的靈能者,被血腥之王的黨羽強迫使用他們的心靈力量來侵蝕固定黑塔的光束。雖然帝法被鐵絲網包圍,有著武裝警衛巡邏(其中許多是獸面人或坎墮淫——獸面人身的生物),但是帝法本身卻是一個相當舒適的地方,包含一個老派的美國小鎮,被人造陽光照亮著。儘管經常受到感染(畢竟帝法位於一個有毒的荒原),但大多數的破壞者都很快樂。由於他們奇異的能力和頻繁的身體異常,他們被自己的家鄉世界拋棄,破壞者大多數不介意他們的任務是造成宇宙的倒塌。雖然他們的良知可能會偶爾發作,但他們的住處很漂亮,他們的食物很棒,而他們獲得的靈體性愛幾乎就和真的一樣好。因此,他們願意做他們必須的工作,以繼續留在這個安全和舒適的環境。只有希彌、他的好友泰德·布羅廷根 (Ted Brautigan) 、丁奇·恩蕭 (Dinky Earnshaw) 、丹妮·羅斯托夫 (Dani Rostov) 和其他幾個人拒絕和血腥之王賜予他們的生活妥協。相反地,他們在等待槍客羅蘭·德斯欽的到來,摧毀帝法並擾亂血腥之王的計劃。

每個破壞者都有著各自的獨特天賦,例如丁奇·恩蕭的能力體現在強大的心靈暗示,能夠利用特殊的符號、形狀使特定對象死亡。希彌則是一名遠距傳送者,能夠將自己和他人傳送到另一個地方,甚至進行跨界。他還能夠創造出一個時間的廔管洞,被稱為薑餅屋的黑塔陽台,在這裡一切的變化都隨他的意思,但這些能力的使用代價很高,每次使用都會導致他的大腦出現輕微出血,過度的使用可能致命。其中,泰德·布羅廷根被稱為首席破壞者,他非但自己本身是強而有力的靈能者,還可以放大其他人的能力,而且只需要靠近他們就辦得到,因此被認為是最有價值的破壞者。泰勒·馬歇爾 (Tyler Marshall) 則被認為可能是所有世界中有史以來,力量最強大的兩名破壞者之一(另一個是泰德),或許有足夠的力量獨自推倒黑塔,一旦落入血腥之王手中,世間萬物都將面臨災難。

在短篇小說《終極無敵》,傳送有限公司 (Trans Corporation) 負責招募這些具有心靈潛能的年輕人。根據夏普頓先生 (Mr. Sharpton) 的說法,每八百萬人當中只有一個人具有這樣的天賦異稟,而世界上所有傳送者加起來不超過三千個。傳送有限公司顯然是效忠於血腥之王的頌伯拉公司旗下的子公司,丁奇在他們的招募下最終成為一名破壞者。在《黑屋》中透漏那些天資不夠好、不夠格當破壞者的孩童,會被送往位於末世界的熔爐之地作為奴隸,又叫作「大熔合」 (Big Combination) ──血腥之王的能量機器,數不清個孩子在輸送帶上日夜不斷地推動那些機器。當傑克·索耶救出泰勒·馬歇爾,同時也迫使他摧毀了大熔合,釋放上千名被迫在那裡工作的被竊走的孩子。在《業之門》,當蘇珊娜和羅蘭終於抵達血王的城堡時,也曾留意到當時已經熄滅的王之熔爐。

丁奇聲稱,只要所有破壞者(總共307位)聯合起來,可以形成一把心理的重槌,
把血腥之王的手下全都打進另一個銀河系。而泰德·布羅廷根更是被戲稱為超級破壞者。
——《業之門》

泰德的能力能夠將其他人的能量放大十倍以上,而且是在瞬間提升。
因此他被看成世紀之寶,絕對不可或缺的破壞者,為血腥之王的計畫省下了好幾世紀的時間。
——《業之門》

泰勒·馬歇爾被認為可能是所有世界中有史以來,力量最強大的兩名破壞者之一(另一個是泰德)。
被形容為破壞者之中的核子武器。

  「不是一句『有天賦』就能簡單帶過。泰勒·馬歇爾很可能是所以世界中有史以來,力量最強大的兩名破壞者之一。如果回到剛才印地安人攻打城堡的比喻,我們可以說,破壞者就像射過城牆的火焰弓箭……是種全新的戰爭武器。不過,泰勒·馬歇爾可不只是火焰弓箭那麼簡單。他就像是顆導彈。」
  「或核子武器。」——《黑屋》

作為破壞者,泰勒強大到足以推倒黑塔。
——《黑屋》



光束男孩 (Beam Boys)

光束乃是穿過黑塔的六條磁力束,將其固定在其位置;這些光束貫穿了整個中世界,影響雲朵的移動、引力和時空對齊在它們的軌道上。在光束的兩端,各有一個門戶,總共有十二個,作為通往其他維度的門戶。在《黑塔》第七卷裡,希彌·魯伊茲 (Sheemie Ruiz) 遇見了光束的人類化身。在希彌看來,這名光束男孩長得很像傑克·錢伯斯 (Jake Chambers) ,只不過他滿臉都是血,一隻眼睛掉了出來,而且一跛一跛的。雖然這名夢中的生物從始道 (Prim) 升起時長得很美麗,但是到了希彌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快要死了。儘管遭受了折磨,光束男孩仍然愛著世界。如果羅蘭的共業能夠拯救他,他發誓會將魔力帶回多元宇宙。

萬物皆為光束所用,雖然真正的事實是「萬物皆為黑塔所用」,但支撐黑塔的是光束。
——《蘇珊娜之歌》

在漫畫Sheemie's Tale裡,光束男孩共出現了六位,他們從偉大者手中拯救了希彌。
--The Dark Tower: The Gunslinger: Sheemie's Tale



偉大者 (Great Ones)

當神明在地球舞台上方建立自己的位置,其他更可怕的生物孕育在始道更深的水域。始道的新生子中最可怕的莫過於怪物般的偉大者。這些令人畏懼的存在中一些有著烏賊的身體,一些是巨型蜈蚣,還有其他長著兩根獠牙的巨大蜘蛛。牠們全都有著爪鉗和充滿銳利牙齒的血盆大口,並且牠們都餓了。但是,當這些偉大者欺瞞、騙取和繁殖,始道開始消退。其中一些怪物死了,但其他的則溜入世界之間的空隙中等待。隨著魔法般的始道消退,許多小惡魔被困在多個世界的岸邊。其中一些惡魔被扼殺,另外一些則適應並蓬勃發展。

偉大者的出現早於整個宇宙,他們是甘恩永恆的敵人。
--The Dark Tower: The Gunslinger: Sheemie's Tale

偉大者自稱是中世界最早的王,它們企圖奪取希彌身上破壞者的力量來摧毀光束,將它們從束縛中釋放。
--The Dark Tower: The Gunslinger: Sheemie's Tale



母親 (Mother)

在小說《復活》中,查爾斯·雅各斯牧師在失去妻子和兒子之後,從此喪失對神的信仰。他花了多年的研究和實驗,學會利用秘密電力打通死亡國度的門戶,企圖一窺來世的真相。最終,他從門的另一邊瞥見了世界背後的世界,以及那扇門背後超越理解的恐怖。那裡不只是死者之地,而是超越死亡之地,一個充滿錯亂顏色、瘋狂幾何學與無底裂隙的地方,偉大者在那裡過著他們沒有止境的異類生命,想著他們沒有止境的惡毒念頭。在那扇門後面是虛空。

在這個被稱為虛空的死亡國度,塵世生命愚昧的海市蜃樓已經被扯掉,等著所有死者的並非所有宗教傳教士承諾的天國,而是一個巨大石塊蓋成的死城,壟罩在一片本身只是破窗簾布的天空之下。赤裸的人類組成一個寬闊、並且看似無窮無盡的縱列,這個夢魘般的遊行行列一路延伸到遠處的地平線。驅策著這些人類的是螞蟻般的生物,大半是黑的,有些是靜脈血液的那種暗紅色。呼嘯的群星根本不是星星,它們是空洞,從那裡冒出來的呼號來自真正的推動宇宙的力量 (potestas magnum universum) 。在天空之上有實體,它們是活的,是全能的,也是徹底瘋狂的。那螞蟻狀生物服侍這些巨大實體,就像那些行軍中的赤裸死者要服侍這些螞蟻似的東西。這種恐怖就是來世,而它在等待的不只是邪惡的人,而是人類全體。

統治這片虛空的是被稱為「母親」的一個巨大實體。雖然她從未被詳細描述,詹米·摩頓 (Jamie Morton) 和雅各斯看見天空隨著一種巨大的撕扯聲被扯開,在黑色紙張天空之後,一條巨大無比,覆蓋著一簇簇尖刺般毛皮的黑腿擠過來,穿過天空。這條腿的末端是用人臉構成的巨爪。它就是母親。母親嘗試通過瑪麗·菲的身體進入現實,從這死去女人張開的大口裡,冒出一條蜘蛛般黑色的腿,上頭有著雅各斯死去兒子(莫利)的臉。詹米以左輪手槍開了五槍,其中四顆子彈射進那個試圖從瑪麗·菲零床上起身的東西,關閉了門戶。然而,故事最終暗示詹米的行為毫無意義,到最後某件事情總是會發生,到時他會和其他死去的人一樣迎向母親。

註:母親和血腥皇后是目前已知的兩個偉大者。在《穿過鎖匙孔的風》與黑塔外傳漫畫《希彌的故事》(The Gunslinger: Sheemie's Tale) 中,血腥之王亦被指為偉大者的一員。

偉大者來自真正推動宇宙的力量,他們是全能的,也是徹底瘋狂的。
  房間沒有褪去,房間還在那裡,但我把它視為一種幻覺。這農舍是個幻覺,天頂跟度假中心也是。整個活生生的世界都是幻覺。我想成是現實的東西不過是個薄窗簾布,就像一隻舊尼龍絲襪一樣脆弱。
  真正的世界在它背後。
  玄武岩朝上面戳著呼嘯群星的黑色天空升起。我想那些岩塊是一個被毀滅的大城市殘餘的部分。它矗立在一片不毛的風景之上。不毛,是的,但並非空無一物。赤裸的人類組成一個寬闊、並且看似無窮無盡的縱列,從中間跋涉過去,低著頭,雙腳步履蹣跚。這個夢魘般的遊行行列一路延伸到遠處的地平線。驅策著這些人類的是螞蟻般的生物,大半是黑的,有些是靜脈血液的那種暗紅色。在人類倒下的時候,這些螞蟻狀生物會撲向他們,又咬又撞,直到他們重新站起來為止。我看到年輕的男人和年老的女人。我看到手中抱著嬰兒的青少年。我看到試著攙扶彼此的兒童。而在每張臉上,都有同樣茫然的恐怖表情。
  他們在呼嘯的星星下行軍,他們倒下,他們受罰,然後被他們手臂、雙腿跟腹部開著大口卻沒有血的咬痕,催促著站起來。沒有血,因為這些人是死者。塵世生命愚昧的海市蜃樓已經被扯掉,等著他們的不是所有宗教傳教士承諾的天國,而是一個巨大石塊蓋成的死城,壟罩在一片本身只是破窗簾布的天空之下。呼嘯的群星根本不是星星,它們是空洞,從那裡冒出來的呼號來自真正的推動宇宙的力量。在天空之上有實體,它們是活的,是全能的,也是徹底瘋狂的。——《復活》

詹米·摩頓和雅各斯看見天空隨著一種巨大的撕扯聲被扯開,在黑色紙張天空之後,一條巨大無比,
覆蓋著一簇簇尖刺般毛皮的黑腿擠過來,穿過天空。這條腿的末端是用人臉構成的巨爪。它就是母親。

  我的心智開始岌岌可危。這是一種慰藉,而我幾乎放手了。一個想法救了我的健全神智,而我仍舊緊抓著它:有可能這個夢魘景象本身就是一個海市蜃樓。
  「不」我吼道。
  行軍的死者轉向我的聲音。蟻狀生物也一樣轉頭,牠們的下顎骨咬嚙者,牠們令人眼惡的眼睛(令人厭惡卻聰慧)怒目相向。在頭上,天空開始隨著一種巨大的撕扯聲被扯開,一條巨大無比,覆蓋著一簇簇尖刺般毛皮的黑腿擠過來,穿過天空。這條腿的末端是用人臉構成的巨爪。這條腿的主人想要一樣東西,也只要那個東西:讓否認的聲音安靜下來。
  它就是母親。——《復活》

母親所在的宇宙是一個瘋狂真相構成的七彩稜光世界。一個男人或女人即使只要瞥見這世界一眼,都會被逼瘋。
  查理說過,後遺症是某種超越我們生命的未知存在拖在後面的碎片,而那個存在就躺在這個貧瘠之地不遠處,一個瘋狂真相構成的七彩稜光世界,一個男人或女人即使只是瞥見這世界一眼,都會被逼瘋。那些螞蟻狀生物服侍這些巨大實體,就像那些行軍中的赤裸死者要服侍這些螞蟻似的東西——《復活》




牠 (It) /潘尼懷斯 (Pennywise)

據稱在宇宙誕生前只有兩個東西,一個是牠,一個是烏龜。他們存在於包含和圍繞著整個宇宙的虛無,烏龜稱之為超級宇宙的地方。烏龜和牠是永恆的敵人,處於一場創造與吞噬的戰鬥之中。數百萬年前,伴隨著一顆巨大的火球,牠來到了地球,也就是後來將成為德利鎮的這個地方。長年來,牠潛伏在地下,等待著人類的到來。牠發現這裡的想像力的深度幾乎是全新的,幾乎至關重大。這樣的想像力讓牠的食物非常豐富,讓牠過著醒來吃、吃飽睡的生活。牠依照自己的形象創造了德利,並用死火般的目光愛戀地看顧著。德利是牠的屠宰場,德利市民是牠的羔羊,事情就這樣延續下去。牠採取一種特定的冬眠模式,大約每隔27到30年就從睡眠中醒來,並在接下來18-36個月的高峰期間,牠會肆虐小鎮,殺害無辜孩童,吞食他們的肢體。一旦牠醒來,總是標記著大量的暴力行為,例如殺人或自殺。

「牠」被比爾·丹柏 (Bill Denbrough) 描述為葛拉魔──蓋爾人給在德利出沒的變形怪物的稱號,會以受害者最害怕的形式出現,雖然牠往往以小丑的外貌作為誘餌來接近小孩子,自稱跳舞小丑潘尼懷斯。儘管其中一些受害者被發現肢體被吃掉,但牠並不像人類一樣依靠食物維生。牠會在受害者死亡的那一刻引起極大的恐懼以抽取力量,因為許多人比起簡單地被殺害,更害怕被吃掉,被吃與恐懼之間的親密關係可能是導致牠吃掉一些受害者屍體的原因。牠的受害者主要是兒童,因為小孩的恐懼比較單純,通常也更有力。在小說中,牠採取過眾多不同的形體,例如狼人、木乃伊、痲瘋病人、巨鳥、科學怪人、大白鯊等,但蜘蛛被認為是人類所能想像最接近牠的真面目的東西。牠的真身存在物質世界之外的超級宇宙,在那裡牠是個巨大閃亮的核,被稱為死光 (the deadlights) ──完全由橘光組成、毛茸茸的怪物。任何生物一旦看到裸裎的牠,那沒有形體的毀滅之光,要嘛會被好心地瓦解,要嘛永生不死,活在無形無狀、無窮飢渴、嗜殺成性的牠的體內,瘋狂但清醒著。同樣的死光也出現在小說《失眠》和《復活》。鑒於牠與麻諸靈的敵對關係,牠有可能是《蘇珊娜之歌》裡米亞所提到的六個惡魔之元之一,有著男性小丑和雌蜘蛛的兩個主要面貌。

在牠的眼裡,宇宙只是一個渺小的雞蛋 (puny egg) 。
——《牠》

自從烏龜昏厥在自己的殼裡之後,牠認為宇宙萬物都來自自己。
——《牠》

牠自稱是永恆的,是世界的吞食者。
——《牠》

死光所在的黑暗就連烏龜也無法企及,超越了超級宇宙的界線。

  作家妻子的意識此刻已經與牠同在、在牠之內,超越了超級宇宙的界線,置身烏龜無法企及的黑暗中,在天外之天。
  她在牠眼中,在牠心裡。
  她在死光裡。——《牠》



惡魔之元 (Demon Elementals)
正如光束守護神宣誓為白界服務,監管著凡人世界的福祉,守護神的對立面,即惡魔之元,則為黑暗外緣服務,監督著惡魔、病魔和鬼魂的無形世界。雖然有十二個守護神保護光束(進入中世界的每道門戶各有一個),但只有六個惡魔之元,每條光束分配一個。然而,每個惡魔之元都有男性和女性的自我,所以總共有十二個惡魔面,每個都監督一個光束終點。惡魔之元被認為是「真正」的惡魔,在始道消退之後,那些首批被遺留於存在的岸上的大怪物。它們沒有名字,因為惡魔之元不需要名字,渺小的凡人擔心給了它們無意義的稱呼只會招致他們的憤怒。

惡魔之元掌管著與始道相關的所有事物。在它們之下是從混沌的原始之湯中誕生的較弱小的惡魔的整個階級,它們就如同惡魔之元本身,自從始道消退被困在了存在的岸邊。這些非惡魔之元的惡魔被通稱為始道的小惡魔,包括通靈惡魔、住在家裡的惡魔(在某些圈子中被稱作「鬼魂」)、夢魔、魅魔和病魔(又被稱作疾病)。受到惡魔之元保護的所有可怕的靈體之中,最被中世界居民畏懼的是病魔,它們每年都要帶走許多孩子。

雖然惡魔之元雌雄同體的特性使它們變得不育,但是它們具有採取女性小惡魔形體的能力,意味著它們可以收集人類男人的種。根據大長老的考古學家遺留下來的幾份文件,中世界的德魯伊經常被此目的召喚惡魔之元到它們的巨石陣,儘管這樣做是為了增加田地的肥力,還是為了建立有形和無形領域之間的聯繫尚不清楚。不幸的是,近年來血腥之王的黨羽利用惡魔之元的獨特能力,藉由利用舊民的基因剪接技術,創造了許多人類/惡魔雜種。

惡魔之元是光束的陰影面,監督著通靈惡魔、鬼魂和病魔的無形世界。
--The Dark Tower: The Long Road Home #5

於是蘇珊娜的魔對她這麼說:
  「如妳所說,光束有六條,但是守護神有十二個,每條光束的兩端各一個。我們現在位在殺敵克的光束。如果沿著這條光束走,穿過黑塔,就會抵達麻諸靈的光束,也就是那隻把世界一肩扛的大烏龜。
  「同樣的,惡魔之元只有六個,每條光束一個。始道之力消退時,將惡魔留在宇宙的海灘上,在惡魔之下是整個看不見的世界。惡魔有許多種,有通靈惡魔、住在家裡的惡魔,也就是所謂的鬼魂,還有病魔,也就是機器製造者還有偽神理性崇拜者所謂的『疾病』。小惡魔有很多,但是惡魔之元只有六個。可是就像守護神有十二個,惡魔之元也有十二個,因為每個惡魔之元都有男有女。」——《蘇珊娜之歌》



卡山 (Cthun)

在短篇小說《N》中,N是一個被约翰·龐盛醫生 (Dr. John Bonsaint) 診斷為患有強迫症以及與「保持平衡」有關的妄想性錯覺的病患。N確信在鄰近的一個小鎮外圍的阿卡曼野地上有一圈巨石陣,包含著一道通往另一個現實的潛在門戶,那裡潛伏著一個可怕的怪物正試圖從那裡進入我們的現實,它被描述為一個戴著皮製頭盔的生物,名叫卡山。怪物即將入侵的徵兆是當一個人用肉眼眺望會看到巨石陣有七塊石頭,然而通過相機的景觀器觀看卻有八塊,肉眼移除了巨石陣的第八塊石頭,從而削弱了防止怪物進入的保護圈。N發展出一套象徵性的儀式,藉由計數和觸碰來驗證第八塊石頭的存在。他的計數儀式還包含實現偶數和避免出現奇數,特別是數字19,以及把所有可以移動的東西排成圓圈或對角線。這些舉動似乎從某種程度上強化了我們的世界與卡山居住的世界之間的障礙,但這是一場永恆而疲憊的鬥爭。儘管约翰盡了最大的努力,N對秩序的著魔最終導致他的自殺。在N死後,這項任務後來由约翰·龐盛醫生繼承。

八塊巨石可以關住牠們──勉強關住──但如果只有七塊巨石,
牠們就會像洪水一樣從現實另一側的黑暗中衝出來,淹沒世界。

  巨石陣中央有樣東西,就在那個偶然形成或刻意排成的圓圈中央。牠是黑色的,黑得有如東方的天空,綠得有如野草。牠緩緩轉動,但目光不曾從我身上稍稍移開。牠有眼睛,是噁心的粉紅色。我知道──我的理性頭腦知道──我看見的是天空的光線,但同時也知道我看見不只是光線。有個東西在利用光線,有個東西利用日落來看,而牠看到的是我。
  {他又哭了。我沒拿面紙給他,因為我不想打破咒語。而且我不確定能不能拿面紙給他,因為他也對我下了咒語。他在描述的是幻覺,他內心的某個部分也知道──「看起來像臉孔的影子」等等──但那幻覺很強。強大的幻覺可以像感冒細菌透過打噴嚏而傳染。}
  我一定是不斷後退。我不記得自己是不是有後退;我只記得心想,我在黑暗的外圍看見某種奇形怪狀的怪獸的頭。我又想,既然有一隻,就有更多隻。八塊巨石可以關住牠們───勉強關住──但如果只有七塊巨石,牠們就會像洪水一樣從現實另一側的黑暗中衝出來,淹沒世界。就我所知,我看見的只是最小的一隻。就我所知,那隻有著扁平如蛇的頭、粉紅色眼睛、口鼻部長出長刺的怪物只是個嬰孩。
  牠看見我在看牠。
  那該死的東西對我露出牙齒,牠的牙齒是頭,活生生的人類的頭。──《N》

如果它突破了,另一個次元裡無以名狀的東西就會進入我們的世界,
天空會變黑,新的星星和瘋狂的星座會出現。
  我可以看見──雖然可以看見,但我還是不太確定這個部分──屬於第八塊巨石的那個位置,我可以看見……那個褪色區塊……朝第八塊巨石的位置突起,彷彿想突破巨石封鎖層最薄弱的地方。我嚇死了!因為如果它突破了,另一個次元裡無以名狀的東西就會進入我們的世界,天空會變黑,新的星星和瘋狂的星座會出現。──《N》

N猜測牠已經破壞了無數個宇宙,可以一路追溯到太古時期。
  {我問他口中的「牠」指的是什麼?}
  那股力量!記得「星際大戰」嗎?「路克,使用原力」?
  {他粗狂地大笑。}
  只不過在這裡應該說,不要使用原力!停止原力!封鎖原力!那是種狂亂的東西,一直想要突破那個薄弱的地方──我猜想它想要突破這世上任何一個薄弱的地方。有時候我會想,原力已經破壞了無數個世界,可以一路追溯到太古時期,像是可怕的腳印……──《N》



懶勾魔 (The Langoliers)

一架從洛杉磯飛往波士頓的夜間班機上,十名乘客在醒來之後發現機組人員和大多數乘客都失蹤了。出於安全原因,飛機降落在緬因的班哥市。機場裡沒有任何生命跡象。沒有氣味、電力或回音。食物和飲料都沒有味道,火柴沒辦法點著。推理小說家羅伯·簡金斯首先得到結論,認為他們穿越了一道時間裂縫,進入了禁止時間旅行者觀察或干涉過去事件的地方。很快地,他們聽到遠處傳來的「靜電干擾聲」。處於崩潰邊緣的易怒的投資銀行家克雷格·圖米認為這是「懶勾魔」,他小時候害怕的怪物,它們會攻擊那些浪費時間的人。事實證明,克雷格在某種程度上是正確的。首先是兩個,緊隨其後的是數以百計的黑色與紅色球體從機場邊緣湧現,朝他們飛撲而來,吞噬路徑上的所有東西。生還者必須設法在它們摧毀飛機和這個世界之前,將飛機飛回洛杉磯,回到正確的時間。

根據克雷格·圖米的父親的說法,懶勾魔是捕食懶惰、浪費時間的孩子的可怕怪物。二十九號航班的乘客採用了圖米的稱呼來給這些他堅信將要摧毀他們的生物命名。它們被描述為忽而膨脹、忽而膨脹的黑色球體。根據書中的敘述,「它們微微發光、不斷扭曲且搖來晃去,彷彿出現在沼澤地發光鬼火裡的臉形。它們的眼睛不過是凹洞,嘴卻煞是巨大:半圓形的深穴,排滿了尖利、轉動的牙齒」懶勾魔用這些牙齒來啃食世界的風景──它們是現實的清道夫,昨日徹底的消耗者。

無論它們碰到什麼地方、碰到什麼東西,各種實體都一條條在它們下方迅速剝離。
布萊恩發覺它們不僅摧毀這個世界,更摧毀所有永恆的深淵。
——《懶勾魔》

布萊恩看見大塊大塊不規則的現實本身,猶如送貨梯一般落入地面,剩下的只是偌大無意識的空無,
他想著,「我的上帝,我親愛的上帝,它們要吃掉這個世界了。」
——《懶勾魔》




第三部分、多元宇宙全能
下面列出的人物近乎無所不能,足以影響黑塔所有層級的世界。

黑塔 (Dark Tower)

黑塔存在於末世界的心臟地帶,將這個宇宙與無數的其他宇宙連結起來,它是時空連續體的關鍵,也是宇宙的樞紐──中央穩定的支柱,所有世界圍繞其旋轉。隨著世界的旋轉和季節更替,黑塔產生了時間,但它本身卻是永恆的。在數百年前,亞瑟·艾爾德的統治初期,他誓言保護黑塔免於始道的混沌之力,他的所有人類後裔都效忠其誓言。對於繞著黑塔的中心軸旋轉的眾多世界來說,不幸的是,亞瑟的一個非人類兒子,名為血腥之王,他效力於黑暗外緣,並誓言要摧毀黑塔和多元宇宙。

隱約可見的煙熏灰色高塔就坐落在被稱為康卡諾端 (Can'-Ka No Rey) 的紅玫瑰之原,中世界的許多居民認為它只是一個傳說。然而,對其他人來說,它是一個活生生的實體,甘恩大神的神聖化身。從塔頂伸出的兩條鋼柱散發出六條固定的磁力輻射線,稱為光束。這些光束貫穿了黑塔的中心點,維持所有世界的時間、空間、大小和次元都能正確對齊。這些光束延伸到了整個中世界,影響雲朵的移動、引力和時空對齊在它們的軌道上。每道光束的頭尾兩端都存在門戶,從而創造出十二個進出中世界的主要門戶。十二個門戶中的每一個都是通往其他維度的大門,受到名為守護神的動物圖騰的保護。

黑塔本身有狹窄的狹縫窗,窗戶散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螺旋形向塔身攀升,直達接近六百呎高的天際。它的迴旋階梯每一層都通往不同的創造層級,包括遙遠的時光和替代現實。塔的頂部是一扇凸肚窗,由十二種顏色組成:深紅色、橙色、黃色、粉紅色、深藍色、深綠色、靛藍色、青檸色、天藍色、紫羅蘭色、棕色和珍珠灰色。但是窗戶的圓形中心像跨界的眼睛一樣閃爍著黑色。(正如許多學者所指出的那樣,黑塔凸肚窗的配色是那些惡名昭彰的水晶球的顏色,它們被稱為梅林的彩虹。)

塔的門是用帶鋼的一塊巨大黑色鬼木製成。雖然黑塔看起來是用灰色的石頭建造的,但傳說中這石頭實際上是堅硬的肉體,而塔、光束和玫瑰是一個活生生、自給自足的實體。正如黑塔被認為是甘恩──從原始的始道升起的第一個存在──的身體,玫瑰和光束被認為是從他的身體散發出來的充滿生命、會歌唱的力場。

宇宙最大的秘密不是生命,而是尺寸。尺寸包含了生命,而黑塔包含了尺寸。
——《最後的槍客》

以上是黑衣人對於宇宙的『尺寸』的辯證。根據他的解釋,宇宙是無窮無盡的。
荒漠裡的每粒沙子都裝了萬億個宇宙,而在每個宇宙裡又裝了無數個宇宙,這樣的連鎖效應是沒有止盡的。
而這所有的世界、所有的宇宙,都聚集在一個交會點,一個入口,一座塔。
  「你懂了嗎?尺寸打敗了我們。對魚來說,池塘就是宇宙。要是有人把魚釣出池塘,讓魚兒離開了銀色的存在邊界,進入全新的宇宙,而在全新的宇宙中,空氣讓魚兒溺斃,藍色的光線讓魚兒瘋狂;在全新的宇宙中,巨大而無鰓的兩足動物把牠丟進令牠窒息的箱子裡,讓牠蓋著潮濕的水草等死,你覺得魚兒會有什麼想法?或者你可以拿起鉛筆尖,把它放大,然後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鉛筆尖不是實心的,而是由無數的原子組成的,那些原子迴旋、自轉著,像億萬個惡魔行星。我們覺得是實心的東西,事實上只是一張鬆散的網,要是沒有重力,便會四分五裂。如果以原子實際的尺寸來看,原子之間或許相隔了億萬里之遙。原子本身又是由原子核、自轉的質子與電子組成。接下來是什麼?速子?沒了?當然不是。宇宙是無窮無盡的,要說宇宙有終點,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如果你跌出宇宙的邊界,你會發現一圈籬笆,上頭寫著:『此路不通』嗎?不會。你也許會發現某個堅硬又帶點弧度的東西,就像小雞從雞蛋裡看見的一樣。如果你到了宇宙的終點,啄破那層殼(或是找到門),會有多巨大、洶湧的光芒照耀在你身上?又或許你從裂縫望出去,會發現整個宇宙不過是一葉草中一顆原子的一部分?又或許你會覺得燃燒一根樹枝就是燃燒一個永恆?你會覺得存在不只有一個無限,而是有無數個無限?也許你會發現我們的宇宙只是一個計畫裡的小步驟,就像一葉草裡的一顆原子一樣。有沒有可能我們感知的每件事,從微小的病毒到遙遠的馬頭星雲,都包含在一葉草裡,而若以某種陌生的時間計算,那葉草只活了一季之久?要是那葉草被鐮刀割下呢?要是它開始枯萎,我們的宇宙和我們的生活是不是也會跟著腐敗,讓萬枯黃、焦褐、乾枯?也許已經開始了。我們說世界前進了,也許我們真正的意思是它開始乾涸了。
  「槍客啊,想想看,這樣的念頭會讓我們顯得多麼渺小!如果上帝看照一切,祂真的會為了無數蜉蝣之中的一群蜉蝣主持正義嗎?如果燕子比獨自漂流在廣闊太空裡的一顆氫原子還要小,那麼在燕子墜落時,祂的眼睛會看見嗎?如果祂真的看見……那麼這樣的一個上帝會是個什麼樣的上帝?祂住在哪裡?怎麼可能會有人住在無窮之外的地方?你穿越了莫汗荒漠來找我,想想看莫汗荒漠裡的沙子,再假設荒漠裡的每粒沙子都裝了萬億個宇宙——不是世界,而是宇宙;而在每個宇宙裡又裝了無數個宇宙。我們從可憐的草葉上居高臨下,看著這些宇宙;只要抬起靴子,也許就能讓無數的世界灰飛煙滅,而這樣的連鎖效應是沒有止盡的。尺寸,槍客……尺寸……
  「假設所有的世界、所有的宇宙,聚集在一個交會點,一個入口,一座塔。在那座塔裡,有一座樓梯,那座樓梯或許可以直通上帝。槍客,你敢爬上樓梯,到達頂端嗎?有沒有可能在無窮的現實之上,存在著一個房間? ……——《最後的槍客》



玫瑰 (The Rose)

生長在紐約市第二大道和四十六街街角的空地上的一朵野玫瑰,作為黑塔在楔石地球的化身。在塔楔石 (Tower Keystone) ,黑塔──和從其頂端輻射出去的光束──維持所有世界的時間、空間、大小和次元都能正確對齊。因此,作為黑塔的毀壞,薄域──或現實結構幾乎磨損的地方──出現在整個中世界。時間和方位開始飄移。然而,塔楔石維持現實的形狀,楔石地球的玫瑰則守護著它的心臟。就像中世界的黑塔,楔石地球的玫瑰已經遭受了數百年的攻擊。為了崇拜它而發展的城市早已遺忘它的存在,或者不再相信它的力量。它生長的地方,如今是一塊充滿舊磚和碎玻璃,等待落錘拆除的荒地。它的敵人甚至在其周圍放上一道柵欄,試圖從那些因缺乏玫瑰能帶給他們的東西而生病,每天漂泊在外萬念俱灰的人們身上隱藏玫瑰的美麗。

儘管有那些想要摧毀它的人,玫瑰存活了下來。外側是暗淡的粉紅色,內側是凶狠的紅色,中心有著一千顆太陽的黃色。它吟唱的歌是無法形容的孤獨,卻又無法形容的可愛。一個充滿了所有愛過的人的聲音和面孔,以及所有那些曾經對萬物──不受時空分離阻礙的連結──敞開心扉的人們的詠嘆調。玫瑰唱著萬物和永遠之歌。每當中世界的黑塔毀壞,其花瓣會多蜷曲一點,邊緣會變成棕色,但它會繼續治療所有那些前來找他的人。因為在玫瑰的形式下,它是多重世界的關鍵,比起在任何其他世界的形式都更充分地體現白界。

在小說《卡拉之狼》和《蘇珊娜之歌》,艾迪·迪恩發現了一個從血腥之王的眾多毀滅性的企業、統稱為頌柏拉集團 (Sombra Group) 的邪惡詭計下,拯救玫瑰的方法。以共業有限公司 (Tet Corporation) 的名義,艾迪和他的朋友從卡文·塔 (Calvin Tower) 手中買下了這塊魔法般的空地,從而守護玫瑰免於被頌柏拉鏟平。在黑塔系列的最後一卷,當羅蘭拜訪1999年的紐約時,他看見艾迪的妙計成功了。共業有限公司──由約翰·卡倫、亞倫·狄普諾、和蘇珊娜·迪恩的教父摩斯·卡佛所創辦──圍繞著玫瑰豎立了一棟巨大的黑色建築物,在被稱為光束花園 (Garden of the Beam) 的室內小花園守護著那最重要的花朵。羅蘭相信在此地工作的人會過著長壽又豐富的一生。

玫瑰中心的黃色光圈壓根就不是花粉,竟是太陽:一座巨大的熔爐在玫瑰的中心燃燒。
或許是所有宇宙的太陽都囊括在一個猛烈卻脆弱的殼裡。
  玫瑰並非生長在玫瑰叢裡,而是生長在一簇截然不同的紫草叢裡。
  傑克爬進這簇陌生的草叢,玫瑰竟在他眼前盛開,揭露出一個深紅色的爐灶。花瓣層層相疊,每一瓣都燃燒著自己秘密的憤怒。他這輩子也沒見過如此熾烈、如此鮮活的東西。
  他伸出手去,準備採摘這個奇蹟,輕吟聲唱起他的名字……致命的恐懼也朝他的核心逼近,如冰塊般冷,如石頭般沉。
  不對勁,他感到一種不和諧的脈動,就如無價的藝術品上多了一道醜陋的刮痕,又似病人冰涼皮膚下悶燒的致命高熱。
  就像一隻蟲,一隻入侵的蟲。也像一個形體,就埋伏在下個路口。
  然後玫瑰的花心為他開啟,炫目的黃光光芒四射,所有的想法都讓驚異之情一掃而空。片刻間,傑克覺得他看見的東西不過是花粉,經過神秘的光線照耀,而這種神秘之光則潛藏在空地內每樣東西的核心──儘管他從未聽說過玫瑰有花粉,他仍然這麼想。他的身體更往前探,看見濃豔耀眼的黃色光圈壓根就不是花粉。竟是太陽:一座巨大的熔爐在玫瑰的中心燃燒,在紫草叢中愈變愈大。
  恐懼又回來了,與先前不同的是,現在是露骨的恐懼。沒錯,他思忖道,這裡的一切都沒錯,只是也可能會有出錯的時候──而且只怕已經出錯了。我獲准去體驗我能夠承受的錯誤……但究竟是什麼錯誤?我又能如何挽回?
  就像一隻蟲。
  他感覺到它像一顆生命骯髒的心臟在跳動,與玫瑰寧靜的美牴觸,尖聲叫罵著褻瀆的語言,想要擾亂那撫慰他、提升他的合唱。
  他繼續向玫瑰探身,看見花心裡不只一個太陽,而是許多……或許是所有宇宙的太陽都囊括在一個猛烈卻脆弱的殼裡。
  可是錯了,一切都在危宕之中。
  傑克明知觸碰這個發亮的微宇宙是必死無疑,但卻無論如何克制不住。他的手依舊往前伸,這個姿勢既沒有好奇也沒有畏懼,只有一種想要保護玫瑰的衝動,是言語所難以形容。——《荒原的試煉》

玫瑰的花心是萬陽之陽,是真實中的真實。但是它病了。
  「烏龜的門戶。」傑克若有所思的說道,嘴裡翻來覆去念這幾個字,似乎在細細品味。接著他又繼續說道他聽見了合唱,他豁然頓悟處處是臉譜、故事、歷史,他愈來愈深信他是闖入了萬物生存的核心。最後,他又告訴大家如何找到鑰匙,看見玫瑰。述說時,傑克啜泣了起來,只是並不自覺。
  「玫瑰綻放,」他說道,「我看見花心是這輩子從沒見過的鮮黃色,起初我以為那是花粉,以為顏色會那麼鮮亮是因為空地裡什麼東西都很濃豔,即使是舊糖果紙和啤酒瓶看起來也像是世界名畫。但後來我才弄懂那是輪太陽。我知道聽起來很無稽,可真的就是這樣。只不過那不是一個太陽而已,而是──」
  「萬陽之陽,」羅蘭喃喃說道。「是真實中的真實。」
  「對!而且是正確──卻也是錯誤。我也說不上怎麼會錯誤,但就是。就好像有兩個心跳,心中有心,而中間的那顆心病了,或是發炎了。然後我就暈倒了。」——《荒原的試煉》

艾迪從玫瑰燃燒的花瓣中看見黑塔,一時間了解它的意義:
它如何將力量的繩索傳到所有的世界,在時間的螺旋中緊緊縛住每個世界。
在每塊失了準頭、沒有砸傷小孩的磚頭裡,在每個未波及拖車屋停車場的颶風裡,
在每具沒有發射的火箭裡,在每隻遠離暴力的手裡,都有黑塔。
還有玫瑰平靜的歌聲,那首歌承諾一切都會平安無事,一切終將否極泰來。
  玫瑰綻放,露出花瓣裡緋紅的熔爐,還有在正中央燃燒的黃色太陽時,艾迪看見了一切重要的事。
  「噢,我的天啊。」傑克在他身邊嘆息,但他似乎在千里之外。
  艾迪看見許多偉大的偉大事物與許多的虛驚一場。他看見小時候的愛因斯坦,在過馬路的時候差點讓脫韁的運牛奶馬車撞個正著。一個名叫史懷哲的少年正從浴缸裡出來,差點踩到一塊放在插頭旁的肥皂上。一名納粹中尉正在燒一張紙,紙上寫著大反攻日的時間和地點。他看見一個男人打算在整個丹佛的供應水裡面下毒,但卻在I-80公路的路邊休息站心臟病發而亡,腿上放著一包麥當勞薯條。他看見一個恐怖份子身上纏著炸彈,突然轉身離開一間人滿為患的餐廳,而那間餐廳的所在地似乎是耶路撒冷。讓恐怖份子有所頓悟的,只是那片藍天,那片對公平與不公一視同仁的蒼穹。他看見四個男人從一隻怪物的手中救出一個小男孩,那隻怪物的整個頭似乎讓一隻眼睛給佔據了。
  但比這些都還要重要的,是小事物累積起來的巨大重要:行星未墜落,地球逃過一劫;人類在正確的時間、完美的地點來臨,代代繁衍不息。他看見在門邊交換的吻,歸還失主的皮夾,看見有人到了分岔的路口,選擇了正確的道路。他看見一千個看似隨機、實則不然的會面,看見一萬個正確的抉擇,十萬個正確的答案,一百萬個不求回報的善行。他看見渡口鎮的舊民,看見羅蘭在沙地上跪下,接受塔莉莎嬸的祝福,再次聽見她大方慷慨的為羅蘭祈福,聽見她要他把十字架擺在黑塔底下,說出塔莉莎·恩文的名字,這個在地球遙遠另一端的老婦人。他在玫瑰燃燒的花瓣中看見黑塔,一時間了解了它的意義:它如何將力量的繩索傳到所有的世界,在時間的螺旋中緊緊縛住每個世界。在每塊失了準頭、沒有砸傷小孩的磚頭裡,在每個未波及拖車屋停車場的颶風裡,在每具沒有發射的火箭裡,在每隻遠離暴力的手裡,都有黑塔。
  還有玫瑰平靜的歌聲,那首歌承諾一切都會平安無事,一切都會平安無事,一切終將否極泰來。——《卡拉之狼》



魔符 (The Talisman)

所有世界的軸心,又名永恆之球 (Globe of Forever) 。魔符的外型就像顆水晶球,周長約莫三呎──四射的光芒令人難以看清它的實際大小。它的表面似乎刻著優雅的線條,宛如地球的經緯線。這東西不只是所有世界的軸心,更是所有世界本身。一直以來,魔符被禁錮在神秘而不祥的闇黑旅店 (Agincourt Hotel) ,或許主要理由是為了避免魔符落入邪惡之手,但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出於魔符的難以掌握,無論嘗試取得魔符的人用意何在。千千萬萬個世界中,包含無數個闇黑旅店。它在這個世界中是一間旅館,但在其他世界裡,它可能是帳篷或其他建築,但大多數世界裡的闇黑旅店是一片焦黑的廢墟。唯有與魔符一樣是「獨一本尊」的人,才能踏入闇黑旅店,取回魔符。而傑森(傑克·索耶在魔域裡的名字)被認為是天底下唯一有資格掌握魔符的人──唯獨他能在操控魔符時既不傷害自己、也不損及魔符。

  在傑克腦海裡爆發的不是憤怒,而是一股令他暈陶陶的亢奮。就是它了,沒錯,那東西就是魔符。所有世界的軸心,有多少個世界呢?只有上帝才知道。美國這個世界;魔域那個世界;可能還有魔域的魔域、魔域的魔域的魔域,永無止盡,宛如理髮店旋轉彩柱上的色帶,不停向上旋轉,升往天空。一個包含了無限面向的大整體,一個囊括所有世界的大宇宙──而在全部的世界裡,有一樣東西是永恆不變的;那是一股統合一切的能量,擁有最良善的質地,儘管它目前正幽禁在某個邪惡之地;它是魔符,是所有世界的軸心。……——《魔符》

它是顆水晶球、是一個世界、是全部的世界──它是輝煌、是溫暖,是至善,是重返人間的「白」。
  它降下來了。它是顆水晶球、是一個世界、是全部的世界──它是輝煌、是溫暖,是至善,是重返人間的「白」。它必須也永遠與「白」同在,並脆弱無比。
  魔符降落時,許多個世界環繞著他腦袋旋轉。那情景並不像衝破一層又一層互相重疊的現實,而是目睹一整個包納萬千現實的宇宙,層層相疊,就像一件(現實)
  鎖子甲。
  你即將要接下的,是包含所有世界的宇宙,是充滿良善的宇宙,傑克──這是他父親的聲音。別弄掉了,孩子。看在傑森的分上,拿好它。
  世界之外還有無數個世界、層層推衍,有些繁榮美好,有些如地獄般可怕。而有那麼一瞬間,所有這些世界全都浸沐在這顆鏤刻著細緻的銀線,放射出溫暖潔白光芒的水晶球。它從半空中緩緩飄下,飄向傑克·索耶伸長且顫抖的手指上。
  「到我身邊來吧!」魔符的歌聲傳來時,他再度高喊,「來吧!」
  此刻,魔符漂浮在他指尖上方三呎高,灑下它療癒人心的柔軟光輝,緩緩降落;距離剩下兩呎、一呎。它踟躕了一會兒、軸心微微傾斜,慢慢旋轉著,傑克能夠清楚看見魔符表面那幻化莫測的壯觀陸地、海洋與冰山。它醞釀著……終於,一吋吋向下滑進傑克伸長的手中。——《魔符》

當傑克接觸到魔符的那瞬間,足以改變所有現實,就像一頭龐大的巨獸,稍微改變了姿勢……
邪惡的人被殺害或自殺,善良的人獲得了快樂和更好的生活。
——《魔符》

魔符允許傑克同時存在所有地方,存在無數個世界裡,成為萬事萬物,無所不在。成為近似上帝一般的存在……
  要過了一會兒,傑克才會開始意識到,包圍著他的愛琴科特旅館正一片片崩毀,但他並不驚訝。他正遨遊在奇異的感覺中。就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並不在愛琴科特旅館裡,也不在文都岬裡、不在曼德席諾郡、不在加州、不在美國、不在魔域或其他世界裡;同時間,他又確實存在這所有地方,存在無數個世界裡。他不單只是存在所有世界裡的某個地點,而該說,在所有世界中,傑克無所不在,因為他就是那千千萬萬個世界本身。魔符的存在似乎比他父親相信的更不可度量;魔符不只是所有世界的軸心,更是所有世界本身──魔符是全部的世界,還是世界與世界之間的罅隙。
  他經歷的一切,即使是西藏的得道高僧也摸不著頭腦。傑克·索耶無所不在;傑克·索耶就是萬事萬物。在這條由無數個世界串連成的鎖鍊上,千萬個世界之外,某塊約略與非洲相對應大陸中央,有一片微不足道的小小草地因乾旱而枯槁,傑克便隨著那片草地死去了。在另一個世界裡,一對蟠龍在雲端繾綣,它們激烈的吐息遇上冰冷的空氣,凝結成雨,降落大地。傑克就是那龍王,傑克就是那龍后;傑克是龍王的精子,是龍后的卵子。億萬個宇宙之外,三顆塵埃正在星際中漫遊。傑克就是那塵埃,傑克就是星際間的銀河,眾多銀河就像紙卷圍著傑克舒展開來,命運在其上綴滿音符,在宇宙中從散拍爵士樂到葬禮輓歌無所不奏的自動鋼琴上演奏出來。他是億萬張床下的億萬隻貓咪;他是秘魯的一隻火腿,也是俄亥俄州的巴迪·帕金斯正在清掃的雞舍一隻母雞孵著的雞蛋;他是風乾變成粉末的雞屎,被吸進巴迪·帕金斯的鼻腔;他是顫動的毛絮,即將害得巴迪·帕金斯打噴嚏;他就是那個噴嚏;他是噴嚏中的細菌,細菌中的原子,是原子中的速子,正逆著時光前行,朝向大霹靂前進,那一切創造的起源。
  他死在魔域的礦坑之中。
  他就像艾瑟吉領帶上的感冒病毒。
  他奔跑在遠方吹來的風裡。
  他是……
  噢,他是……
  他就是上帝。他是上帝,或者說,他是近似上帝的某種偉大存在。
  不!傑克驚恐地吶喊。不。我不想當上帝!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想當什麼上帝,我只想救我媽一命!
  突然,無數景象瞬間凍結。眼前只剩一道逐漸暗淡縮減的白色光芒,他又回到了魔境舞廳,時間只過了幾秒,魔符仍然握在他的掌心。——《魔符》



梅林 (Maerlyn)

起初只有始道,那是創造的原始之湯。甘恩從始道中出現,黑塔的活靈。從他的肚臍裡溢出的魔法之水,甘恩創造了物質宇宙。但是他感覺到一個世界不足以容納生命和經驗的所有可能的表現,遂把宇宙劃分為多個平行現實,並在適當的地方設置了六條磁束來維持所有這些世界的時間、空間、大小和次元。就像一個灰黑色的寶石,甘恩坐落在世界網絡的中心,唱著山石和樹木,唱著白界之歌。但甘恩並不是從這個原始的魔法湯中產生的唯一造物主。就像黑夜不可避免地跟隨著白天一樣,又像慾匣必須坐落在心臟和頭部下方,因此甘恩明亮的光線後方,拖著像是一個沉重的陰影。從始道深處冒出一股腐爛的巨大惡臭,那是黑暗外緣 (Outer Dark) 的力量,永恆的慾匣。而從慾匣走出了一個看起來像是之後被稱為人類的生物的存在,它卻不是人類。黑暗外緣的首生子是魔法的代理人,自稱梅林。

儘管梅林看起來像是一名灰鬍子的魔法師,但他卻是始道的代理人,原始魔法的生物。就像誕生出他的混沌之力一樣,他絲毫不在乎安定或秩序。他關心的只有自己的娛樂,而最讓他感到有趣的是破壞。他隨同忠實的追隨者不請自來地現身在亞瑟的加冕,贈與他巫師的彩虹,正是這個事件導致亞瑟讓血腥皇后受孕,並生下血腥之王。作為一名強大的巫師,梅林教導中世界的人們魔法哲理及其眾多的實際應用。他向他們展示如何建立世界之間的門戶和時間段之間的隧道。在他的指導下,人們建立了道根 (Dogans) ──將科技結合魔法的實驗站──在這些道根中,大長老們創造了殲滅性的武器,並最終促成他們的覆滅。

註:梅林這名字被提及最早是在《最後的槍客》,他被黑衣人稱為長生不老客和力軍恩。在《槍客的誕生》的漫畫裡,梅林是一名始道的惡魔,創造巫師的彩虹,並促成血腥之王的誕生。但在《穿過鎖匙孔的風》中,梅林被認為是亞瑟王的御用法師,一名法力高強的白巫師。傳說他長生不老,會越活越年輕。根據梅林自己的透漏,血腥之王被關在黑塔的塔頂,但他有法力和密使。在一次喝醉之後,他被血腥之王的密使──一位叫賣的貨郎,可能是《必需品專賣店》的李蘭·高特 (Leland Gaunt) ──抓住,被變成一隻巨大的老虎,困在籠子裡。為了答謝提姆·羅斯幫他解除咒語,梅林在離去前,給予了他治療母親失明的魔法藥。

梅林的彩虹 (Maerlyn's Rainbow) :又被稱為彩虹彎 (Bends o' the Bow) 或巫師的彩虹,由十三顆彩色球體組成。前十二顆代表光束的十二個守護神,最後一顆黑十三,代表了黑塔本身。十三種顏色包括:深紅色、橙色、黃色、粉紅色、深藍色、深綠色、靛藍色、青檸色、天藍色、紫羅蘭色、棕色、珍珠灰和黑色。有些顏色可以預見未來,有些可以看見過去或替代現實,還有一些可以用作通往其他世界的門戶。所有球體都是活的,而且非常飢渴,使用的人最終也會受其役使。巫師的彩虹代表著白界純淨能量的腐化,如果白界代表著整體,以及在理想和行動中人類可以謀求的最美好的事物,那麼褪色的彩虹則代表著基本的情感,或是墮落世界的墮落本能。舉例來說,粉紅色的那顆會與性能量產生共鳴,但只有慾望、佔有慾和殘酷,而沒有真愛能夠灌輸給我們的更高的情感。

在羅蘭還小的時候,他的父親史蒂芬相信只有三、四個球體仍然存在於世上。但在小說《業之門》中,我們得知肯定還有更多。羅蘭曾經短暫持有過其中兩個(梅林的葡萄柚和黑十三),而血腥之王則擁有六個,直到他被水晶球中的影像逼瘋,並將它們砸碎。在小說《魔符》中,傑克·索耶取得了類似的球體,稱為魔符,但它發出的是白光,彩虹所有顏色的總和,它有可能是彩虹彎的對立面,又或者是其統合的力量。)

羅蘭:「這位長生不老客是黑塔的使者?像你一樣?」
黑衣人:「是啊,他帶來烏雲,讓萬物染上陰影。
他存在每個時代之中,但有一個人比他更偉大(暗指血腥之王)。」

——《最後的槍客》

梅林渴望甘恩未受汙染的多元宇宙反映他自己內在的黑暗,從而創造了嘲笑鏡。
嘲笑鏡的碎片被吹進每一個新世界的每一個可能的未來,
使得黑暗外緣的邪惡汙染了每一個世界,即使是守護神也無法挽回造成的傷害。
--The Dark Tower: The Gunslinger Born #4



血腥之王 (Crimson King)

在過去古老的日子裡,當時大多數的人類女子──包括羅伊娜,全世界 (All-World) 之王亞瑟·艾爾德的皇后──的子宮乾燥而無用。善良的國王在許多強健的女人體內播下他的種,冀望有人能夠受孕。其中一個辦到了,因此他的血脈被延續了下來,最終傳到羅蘭身上。但是,並非他所有的女人都是人類。其中一個是始道的偉大者血腥皇后,他的種子也在她的體內紮根了。在一年之內,她生下了一個孩子,他既是人類,又是蜘蛛,血腥皇后宣布他是亞瑟的繼承人。他的血液裡,流淌著亞瑟的直系血脈,與始道水域消退之前統治地球的古老種族混雜在一起。正如他父親的誓言,這名紅王子和黑塔束縛在一起。然而,有一個人類孩子將注定要保護它,亞瑟怪物般的孩子則決心要摧毀它。

血腥之王是《黑塔》系列的主要反派,他曾採用過眾多不同的形貌。在《失眠》小說,當他現身在主角勞夫·羅伯茲面前,他採取的是勞夫二十五年前死於癌症的母親的外貌,接著又變成一條巨大的國王魚──勞夫最深的噩夢。當他上升到其他層級時,勞夫曾短暫瞥見來自大片黑暗飛旋的色彩,又稱為死光,暗示如同「牠」,血腥之王的真實型態或許無法被凡人理解。血腥之王曾向勞夫透漏,他可以變成任何東西,變化外型在德里是一項流傳久遠的習俗,暗示他也知道「牠」的存在。但在黑塔漫畫中,血腥之王和他的兒子莫德瑞一樣,是一隻巨大的半人半蜘蛛。在《業之門》,當他終於現身時,血腥之王看起來則像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顯然已喪失大部分力量,被囚禁在黑塔的陽台上。根據史畢迪的說法,幽禁在黑塔塔頂的只是他的肉體,他的魂魄存活在另一個地方,寄宿在納它啊叭啦之中——也就是血腥之王的宮廷。他的最終目標是推倒作為時空關鍵的黑塔,摧毀圍繞它的眾多宇宙,使他能夠統治之後的原始混沌。

血腥之王被認為是甘恩瘋狂的另一面。
福馬羅:「瘋狂,」「毀滅性的瘋狂,不過大紅仔一向就是甘恩瘋狂的另一面。」
——《業之門》

儘管傑克·索耶擁有魔符殘餘下來的力量,巴卡認為他這輩子或者無論轉世多少次,
都不是血腥之王的對手。他到了血腥之王面前,就像根小蠟燭,吹口氣就滅了。
  「魔符在我體內殘留的力量,要多少才夠?要多少才夠讓我用來對付血腥之王?」
  巴卡控制不住臉上的震驚。 「這輩子都不可能,傑克。你不管轉世幾次都不可能。你到了阿叭啦跟前,就像根小蠟燭,他呼口氣你就滅了。但說不定還夠你用在對付慕山大人上——讓你前往熔爐之地,救出泰勒。」——《黑屋》 

血腥之王被應許在黑塔傾倒之後,永遠統治他的國度。
  「黑塔傾倒時,血腥之王不會跟著一起毀滅嗎?血腥之王還有他的手下?那些額頭上有血窟窿的傢伙?」
  「他已經得到應許,將擁有自己的國度,他將永遠統治他的國度,享受他獨有的逸樂。」米亞的聲音裡透出一絲厭惡,或許還摻著恐懼。
  「應許?誰的應許?誰比他力量更強大?」
  「女士,我不知道,也許是他自己應許了自己。」米亞聳聳肩,不敢直視蘇珊娜的眼睛。——《蘇珊娜之歌》

當泰勒·馬歇爾摧毀了血腥之王的整座「大熔合」時,這個行動導致了邪惡在整個多元宇宙中萎縮、消散。
  世界之外的世界,在無盡虛空的諸多維度中接連不斷的世界裡,邪惡萎縮、消散;暴君被雞骨哽住,窒息而死;獨裁者在吃下背叛的情婦所奉上下了毒的蜜糖之前,便死於刺客的子彈之下;戴著頭巾的​​刑求者倒在積滿鮮血的鋪石地板上死去。泰勒的行動在一連無盡的宇宙中造成迴響,並隨著它的擴散,對邪惡進行復仇。在我們之上的第三個世界裡,一個被稱為『倫敦諾里安』的大城市中,有個名叫透納·托梵的人,二十多年來,他是個受人敬重的國會議員,同時也是擁有三十多年資歷的殘酷戀童癖;他在走過一條名為『皮咖蒂利』的擁擠大街上時,突然全身著火。在這之下的第二個世界中,一個來自艾爾斯島,名叫弗瑞迪·賈佛的俊美焊工,他是透納·托梵資歷較淺的同好,則用自己左手上的吹管將身上的每一寸皮肉燒得從骨頭上剝離。
  往上,再往上,來到他高高在上的幽禁之地,血腥之王體內突然一陣深深的刺痛,他跌進一張椅子,整張臉皺起來。他知道,在他的領地上,某樣事物,某樣根本的事物已經改變。——《黑屋》



史蒂芬·金 (Stephen King)

在我們的世界裡,甘恩的聲音通常通過藝術家和作家來傳達,他們被稱為卡斯卡甘恩,意思是甘恩的先知,或是甘恩的歌者。所有甘恩的歌者之中,最重要的一首歌是來自作家史蒂芬·金,他被認為是甘恩光束的一名凡人守護神。在金七歲那一年,當他因為受到處罰,在姨丈的穀倉裡鋸木時,血腥之王找上了他。紅國王想要讓他成為自己的御用作家,但是沒有成功。自從那時起,紅國王就一直不斷嘗試殺害他,讓他停筆。在《蘇珊娜之歌》中,金扮演了機械神般的角色,將蘇珊娜在廣場公園凱悅飯店的房間鑰匙留給了傑克·錢伯斯,傑克和卡拉漢神父得以取回黑十三。在《業之門》中,金再次扮演了同樣的角色,在浴室裡留言給蘇珊娜,有助於她推論出喬·柯林斯實際上是丹德羅。雖然共業有限公司的成員盡力確保金和玫瑰的安全,但羅蘭和艾迪看到了徘迴在作家身邊的跨霧 (todana) 或死亡袋,已經為他標上了死亡的時辰。1999楔石年六月十九日,史蒂芬·金在迎向他的死亡的途中,被布萊恩·史密斯駕駛的小貨車撞上。傑克·錢伯斯及時跳到作家與直衝而來的車子之間,拯救了金的性命。金在事故中倖存了下來,但是傑克沒有。當金因為重傷而躺在路旁時,憤怒的羅蘭要求他承諾會完成《黑塔》系列,而金也兌現了他的諾言。

羅蘭稱呼他為造物主,可以從肚臍中生出宇宙來。
  無論多用力,一個人是沒辦法用自己的鞋帶把自己拉起來的,寇特在羅蘭、卡斯博、艾倫、潔米剛開始學步時就教過他們。寇特最後一批的學徒逐漸走向成熟,他的語氣也從輕鬆的自我肯定逐漸的變得嚴厲。可是在鞋帶這件事上,寇特也許說錯了。或許,在某些情況下,一個人真的可以靠鞋帶把自己拉起來,甚至還可以從肚臍中生出宇宙來,像傳說中的甘恩。史蒂芬·金既然是寫故事的人,難道不算是造物主?究其根本,創作不就是無中生有嗎?不就是在一粒沙中看見世界?用自己的鞋帶把自己拉起來?——《業之門》

業借金的軀殼而出,由他將它翻譯出來。
  「我是甘恩,或者是被甘恩附了身。我不知道是哪一個,但我想根本沒有差別。」金先生哭了起來,他的淚水沉默而又駭人,「但是我不是迪司,我背棄了迪司,我否認迪司,這樣應該已經足夠,但還是不夠,業永遠不滿足,貪婪的業,我恨透它了。這是她說的,不是嗎?這就是蘇珊·戴嘉多死在你手上之前說的話,或許她是死在我手上,或是死在甘恩的手上。『貪婪的業,我恨透它了。』不管是誰殺了她,讓她說出那句話的人都是我,因為我也恨它。我要跟業作對,直到我走到小徑盡頭的空地,嚥下最後一口氣為止。」
  羅蘭坐在餐桌前,因為聽到蘇珊的名字而一臉蒼白。
  「但業還是來找我,借我的軀殼而出,我將它翻譯出來,我生來就是要把它翻譯出來,業從我的肚臍裡流出來,就像一條緞帶。我不是業,我不是那條緞帶,它只是流過我,我恨它,我恨它!雞的身體裡充滿了蜘蛛,你懂嗎?充滿了蜘蛛!」——《蘇珊娜之歌》

史蒂芬·金是卡斯卡甘恩,意思是甘恩的先知,或是甘恩的歌者。
  羅蘭凝聚意志力和注意力,集中成一個燃點,再一次全神貫注在作家身上。「你是甘恩嗎?」他突兀的問道,不知道這問題是打那兒蹦出來的──只知道這是正確的問題。
  「不是。」作家立刻說。他頭上的傷口流血,鮮血流進口中,他把血吐出來,眼皮眨也不眨。「我一度以為自己是,可是那只是醉話,還有驕氣吧。沒有一個作家是甘恩──畫家、雕刻家、音樂家,沒有一個是。我們是卡斯卡甘恩,不是卡甘恩,而是卡斯卡甘恩,你懂嗎?你……你了然嗎?」
  「懂。」羅蘭說。那意思可以是甘恩的先知,或是甘恩的歌者、或是兩者皆然。現在他知道怎麼會問這個問題了。「而你唱的歌就是維斯卡甘恩,是不是?」
  「喔,對!」金說,露出微笑。「烏龜之歌。對我這種人來說太美妙了,我連一個音都唱不好!」
  「我不在乎。」羅蘭說道。他眩然的理性儘可能清楚的思考。「而現在你受傷了。」
  「我會癱瘓嗎?」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我只知道你會活下去,等你再次動筆,你會和以前一樣,聽著烏龜之歌,維斯卡甘恩,無論癱瘓與否,而且這一次你會唱到歌曲終了為止。」
  「好的。」
  「你會──」
  「還有兒斯卡甘恩,巨熊之歌。」金打斷了他的話,接著搖搖頭,但儘管是在催眠狀態,搖頭仍會痛。「兒斯卡甘恩。」
  熊吼?熊叫?羅蘭不確定是哪個意思,他只能希望無關緊要,只是作家的胡言亂語。——《業之門》




第四部分、多元宇宙之外
下面列出的人物存在於時間和空間之外,超脫了黑塔和業。

光束守護神 (Guardians of The Beam)
黑塔輻射出了六條光束。這些光束維持著所有世界的時間、空間、大小和次元的正確對齊。這六條光束還連接存在於地球邊緣進出世界的十二個門戶。這些門戶之中的每一個都受到動物圖騰或守護神的保護。自古以來,血腥之王及其他黑暗外緣的追隨者的目標就是摧毀光束和看守在其終點的守護神。藉由摧毀光束和守護神,這些猩紅之眼的戰士希望推翻黑塔,使所有存在回歸始道未分化、混亂的魔法。雖然光束非常堅固,在被破壞前會彎曲,但許多光束已經開始受到侵蝕。

隨著光束逐漸減弱,將世界黏合在一起的膠水慢慢拉扯開來,世界本身開始鬆垂。那些存在結構幾乎完全磨損的地方被稱為薄域。就像中世界古代的德魯伊所豎立的巨石陣一樣,這些薄域充當著小型門戶,惡魔實體可以通過它們進入中世界。這些小型門戶對於守護神及他們監管的主要門戶的影響尚不清楚。然而,有預言指出當所有的光束都破碎,最後一名守護神死去之時,黑塔將會倒塌,造物將會終結,存在之眼本身將會目盲。迄今為止,雖然大多數光束承受住了對它們造成的多數傷害,但情報表明血腥之王的科學家正在熱切地尋找新的方法來更有效率地削弱光束。

因此,十二個守護神對於多元宇宙的生存至關重要。守護神之中最受尊敬的也許是烏龜麻諸靈。在民間傳說中「把世界一肩扛的大烏龜」,傳說在甘恩創造世界不久之後,麻諸靈將其放在自己的背上。如果不是麻諸靈,所有存在將會掉入深淵。儘管他通常被認為思考遲鈍,但是麻諸靈被認為是仁慈的,經常在歌曲和祈禱中被引用。麻諸靈是與他的守護神夥伴巨熊殺敵克 (Shardik) 成對。

在「大長老」的時代,名為北方中央正電子的公司試圖用他們可以控制的生化仿製品來取代守護神。儘管許多這些人工創造物從大災變中倖存了下來,有些到了今天依然存在,原版守護神的最終命運是許多猜測和辯論的主題。根據中世界的猛丁主 (dash-dinhs) ,或是宗教領袖,守護神的存在超脫「業」的範圍,因此無法被即使是血腥之王殺死。我們只能希望他們是對的。

羅蘭認為守護神所看守的門戶是在業的外側,它們超脫了業。
——《荒原的試煉》

根據中世界宗教領袖,守護神的存在超脫「業」的範圍,因此無法被——即使是血腥之王——殺死。
--The Dark Tower: End-World Almanac

守護神的工作是同時保持所有現實分離,但也把眾多現實束縛在一起,
使黑塔保持屹立。如果不是守護神,所有世界將陷入深淵,
為它們充滿生命的鳥兒、樹林、湖泊和人類將被淹沒在始道未分化和混沌的魔法之中。
--The Dark Tower: The Long Road Home #5



麻諸靈 (Maturin)

麻諸靈是支撐黑塔的光束守護神之一,守護著楔石世界的光束終點,與他配對的守護神為巨熊殺敵克 (Shardik) 。據推測,他在中世界的物理型態應該是像殺敵克一樣的生化人,實際上,烏龜的真實型態是更加壯觀和強大。比爾·丹柏形容他是人類所能想像最古老的存在。其本體是隻巨大的烏龜,龜殼上五顏六色,璀璨耀眼。趾甲是詭異的藍黃色,每一片趾甲裡都有許多銀河在泅泳。據說他經常把身體縮在殼裡睡覺,很少出來。有一次,他從他的殼裡出來,在一次肚子痛時吐出了我們的宇宙。在小說《牠》裡,麻諸靈很大程度是作為一名旁觀者,但在1958年驅魔儀式Chüd進行途中,他向年輕的比爾·丹柏提供建議,成功打跑並且重創了牠。

在《黑塔》故事中,蘇珊娜·迪恩在用來裝黑十三的保齡球袋裡,發現了一尊叫做徽像 (Sköldpadda) 的小巧的烏龜雕刻。它有能力誘惑人類、坎墮淫和低等吸血鬼,但對於年長的吸血鬼不起作用。在迪西小豬餐廳,卡拉漢神父曾利用它來分散血腥之王的爪牙的注意力,允許傑克逃離廚房,進入末世界的通道。這個徽像顯然是麻諸靈的坎它或小神之一。在紐約市第二大道的對面有個小公園,公園裡有個更大的烏龜雕像,就在二號哈瑪紹廣場大樓的對面,這個建築是為了保護玫瑰而建的。根據中世界的民間傳說,在甘恩帶來世界之後,它幾乎掉入了深淵,但它被麻諸靈給拯救,將其放在自己的龜殼上。事實上,根據流行的童謠,世界仍然在麻諸靈的背上:
巨無霸,大烏龜!圓圓的地球殼上揹。
慢吞吞的腦袋,沒脾氣;沒有一個人他不惦記。
龜背上發了千萬誓;真理一目了然,卻只看戲。
他愛土地愛海洋,還愛我這樣的小把戲。

註:根據史蒂芬·金,也就是故事中的卡斯卡甘恩,麻諸靈的名字是引用自派崔克·歐布萊恩所撰寫的《怒海爭鋒》系列小說裡的人物史蒂芬·麻諸靈 (Stephen Maturin) 。在書中,身為博物學家的麻諸靈醫生發現了一種未知的巨型烏龜,為了紀念他的密友,皇家海軍的傑克·歐布瑞,他將烏龜命名為Testudo aubreii。

烏龜聲稱在一次肚子痛時創造了宇宙。
  你是誰?
  ——我是烏龜,孩子。我創造了宇宙,但請別怪罪我。我拉肚子。
  救救我!請你救救我!
  ——我不選邊站。
  我弟弟——
  在超級宇宙有他自己的位置。能量是永恆的,你年紀這麼小也一定曉得——《牠》

比爾認為烏龜是人類所能想像最古老的存在,比自稱永恆的牠還要老的多,而且足以讓牠的力量相形失色
  但那裡還有別的東西,威廉意識得到,感覺得到,甚至聞得到:在前方暗處有一個龐然大物。某個形體。他不害怕,而是感到無邊的敬畏。眼前的力量讓牠的力量相形失色,顯得微不足道。威廉心慌意亂地想:拜託了,求求你,無論你是誰,請記得我很渺小——
  他滑向它,發現它是隻巨大的烏龜,殼上五顏六色,璀璨耀眼。古老的爬蟲類腦袋從殼理緩緩伸出,威廉察覺將他趕出這裡的那東西震驚又輕蔑。烏龜的眼神很和善,威廉覺得它絕對是人類所能想像最古老的存在,比自稱永恆的牠還要老上千百倍。——《牠》

在史蒂芬·金的日誌中提到,他在寫《牠》的時候,夢見了背著光束發電機的大烏龜,
牠服侍著甘恩──創作之力 (creative overforce) ,證實烏龜就是十二光束守護神之一。
  一九八四年十一月十八日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突然讓我茅塞頓開,知道《牠》該怎麼寫了。假如有一種光束支撐著地球(或者是好幾個地球)呢?假如這種光束的發射器是放在烏龜的背上呢?我可以把它當作故事的高潮。我知道這個想法聽起來很瘋狂,但是我記得我曾經看過一篇印度神話,它說有一隻烏龜把整個世界扛在肩上,這隻烏龜替始道之力「甘恩」服務。此外,我也記得一個故事:一位女士對一位有名的科學家說:「進化論這種說法真是荒謬,每個人都知道宇宙是揹在烏龜背上的。」科學家(真希望我能記起他的名字,可惜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回答:「也許您說得對,女士,但又是什麼東西揹著那隻烏龜呢?」女士不屑的笑了起來,說:「噢,我才沒那麼容易上當!烏龜的底下就是一連串的烏龜!」
  哈!接招吧,你們這群理智的科學之士!
  總之,我的床邊總放著一本空白的書。我會在上面寫下許多我做的夢或是夢裡的元素,有時候甚至還沒完全清醒就開始振筆疾書。今天早上我寫下:記得烏龜!然後又寫下:巨無霸,大烏龜!圓圓的地球殼上背。慢吞吞的腦袋,沒脾氣;沒有一個人他不惦記。不是什麼偉大的詩,但對於一個睡昏頭的人來說,已經算是件了不起的事了!
  塔比莎又開始唸我喝太多酒了。我想她說得沒錯,但是……——《蘇珊娜之歌》



第五部分、至高
下面列出的人物是從始道升起的第一個存在,是所有一切的創造者。

甘恩 (Gan)

在我們這個時代開始的時候,沒有世界,沒有宇宙,只有始道翻騰的原始魔法。這鍋創造的磷光之湯像一隻偉大、飢餓、乳白色的變形蟲一樣增長。它吃掉了虛無,在沉默中低聲低語。首先從始道深處迸出的是甘恩,黑塔之靈。高聳和灰黑,他推入天際,盤旋在其軀幹的窗戶閃爍著藍色的電光。甘恩的額頭中央豎立著一扇十二種顏色的巨大凸肚窗:深紅色、橙色、黃色、粉紅色、深藍色、深綠色、靛藍色、青檸色、天藍色、紫羅蘭色、棕色和珍珠灰色。儘管窗戶很漂亮,但其中央的圓形窗格像跨界之間的空虛一樣閃爍著黑色。

隨著甘恩越來越高,始道之水從他的肚臍裡湧出。從其原始魔法中誕生了中世界。隨著塔的延展,中世界被劃分成了多個平行世界。甘恩使這些亮片般的世界跟隨他的身體軸轉動,它們的移動創造了時間。隨著時間被固定在其轉軸上,太陽和月亮從始道升起,在天空中建立了自己的道路。不久,老人星和他的妻子老婦星也加入了它們的行列。

甘恩是與白界的聲音最緊密相連的中世界神明。正如傑克·錢伯斯在半意識下說過的:「甘恩如是說,他的聲音是坎卡拉的聲音,有人把坎卡拉稱為『天使』。甘恩否認坎墮淫,他以毫無罪惡的歡喜之心否認了血腥之王與混沌。」儘管甘恩(作為黑塔之靈)統治了多元宇宙的命運,他似乎對羅蘭和艾爾德的血脈有著特別興趣。在《黑塔》系列的最後一本書中,當羅蘭爬上甘恩的臺階,他看見的是甘恩數以百計的房間,迫使他反省自己的生命,以及他必須如何選擇不一樣的生命。

小說《牠》中對於宇宙存在一位至高的暗示,它是烏龜和牠的創造者。
  ……威廉隱約明白還有「另一位」,這位「最終的他者」住在這個虛空外的虛空中,只會看的烏龜和只會吃的牠可能都來自於它。它是超越宇宙、超越所有力量的力量,是所有一切的創造者 (the author of all there was) 。——《牠》

身為死光的牠,在這位「最終的他者」心中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塵埃。
  他忽然覺得自己懂了……牠享用他砸穿宇宙盡頭的牆,進入另一個空間
  (老烏龜稱之為超級宇宙)
  那裡才是牠的家。在那裡牠是個巨大閃亮的核,但在「最終的他者」心中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塵埃。他會看到裸裎的牠,那沒有形體的毀滅之光,而他要嘛會被好心地瓦解,要嘛永生不死,活在無形無狀、無窮飢渴、嗜殺成性的牠的體內,瘋狂但清醒著。——《牠》

飛馬羅暗示許多有創意的人藉由想像力觸及的世界都是真實存在的,
但是他們並沒有創造這些世界,甘恩才是真正的創造者。
——《業之門》

4 則留言:

  1. 甘恩代表着創造之力?還是創造之力也僅是甘恩的一面向,就像黑塔是甘恩物理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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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甘恩本身就是創造之力 (creative overfo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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